朽木不可雕又怎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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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远离真的自然,对朽木的牢固印象,还是夫子在历史揭幕那一刻描画的。大约在前的一天,他走上讲台准备上课,点名的时候宰予没喊“到”,就派纪委去查看,纪委回报说宰予在睡觉。夫子当时就恨恨地骂宰予:朽木不可雕也!(《论语·公冶长》)夫子伟大,嬉笑怒骂都是学问,不但没被学生挑刺,还能千古流芳。我不想评判“昼寝”的对错,也不必考证宰予最终成才与否。在宰予逃课“昼寝”的这一天,朽木与他齐名,从此成为“无用”的替身。以前,我常为宰予不平:不就是睡个午觉吗,怎么就“朽木”了,甚至还连累了“粪土”!今天之后,我会说:恐怕是宰予连累了朽木。东坡居士得知粪土曾与胡广齐名时,禁不住地感叹:“则粪土有时而不幸”(《东坡志林》卷二),深以为胡广德不配粪。宰予之德配上配不上粪土,我不得而知,但以我对朽木的崭新认识,令它并肩宰予,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这一株朽木躺在河边,巨大的棕榈叶在它上方招展,挡住了一人多高的视线;八角金盘的大小手掌,又遮住了膝盖以下的空间。所以,它虽是商陆们的近邻,却很晚才被我留意。它在草丛间静默地横陈,树冠带着枝丫与叶子,早已不知去向,根部只挽留住半截儿,浑身上下只是大半根主干。体貌已不容易表明它的身份,根据它周边的生命体推断,它的前身,应是一株*葛树。多年以前,它也曾像左右这几棵一样,迎风挺立,与参差的河岸唇齿相依。今早,我出于“雕琢”它的目的亲近它,先用鞋底去试探它的硬度,又用便携小锯划开它的糙皮,没想到,“哗啦啦”一下子,糙皮如泥石流般褪去,给我展示了一个繁华喧闹的小世界。一条条的苍白木纹,清晰可见,朽腐的细屑里住满居民。用树枝拨拉着细看,一粒一粒的黑点是蚂蚁,卷曲细长条的是蜈蚣。居民们的情绪明显反常,所有人都在盘算着岁月静好,屋顶猛然被掀掉了,谁的心情都不会好。蚂蚁们没头没脑地瞎蹿,到处寻找着缝隙和空洞,刨开褐与白的木屑打掩护。机灵的蜈蚣抻直身子,发动百十对小脚全速爬开,呆萌的来不及反应,囫囵着跌向地面草丛。看着原住民这一番慌张,我这个入侵者特别内疚,究竟扛着怎样雄壮的理由,才能在撞开人家大门时毫不脸红?!我迈过朽木,撤离别人的生活现场,决心再不打扰朽木里的原住民。这些渺小的生命体托身于朽木,本身无意,却用自己的生活实际反驳了夫子:朽木即使不被雕琢,却一点也不会损害它的价值。下次再碰到“宰予昼寝”一类的事,烦请他另找个比方才好。年6月4日草于寓荠庐竹林小山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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