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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知道被称为中国“佛教八小名山之首”的狼山,海拔仅仅只有.8米。可出我意料的是区区百米,竟然设置了观光车,足以佐证狼山不高,却十分陡峭。我通常是不乘观光车的,因为很多奇异的美景,都被观光车一掠而过,实在可惜。步行对有膝盖伤痛的人我来说的确是巨大的考验,但是步行登山的诱惑力简直不能让人割舍。突兀翠绿的小山峰、溪谷里潺潺的流水、幽幽的弯道、山涧里柔柔如风飘飘如雨的瀑布、空灵般的鸟叫雀鸣、忽然窜出的大尾松鼠和草丛中漂亮的山鸡;有太多的意料之外、有大多数人看不到的景致和惊喜。人生就如同爬山,是一种挑战,在挑战中,享受那种喜出望外;享受那种不期而至;享受艰难的获得和登顶的那份轻松和那种需要珍惜的怡悦。眼前的狼山可谓风吹林逾凉,雨滴山更新。岂可弃而不登?何况它并不高。
狼山下起了雨,红砂块石铺砌的山道,湿漉漉的在树林下泛着水亮的光带。蜿蜒转折、起起伏伏向高处延伸。我担心摔跤,很谨慎地走着。小道上虽然已经开始淌起雨水,还零零星星落着树叶,但是,这路并不凝滑。我们一手打着雨伞,一手保持平衡,行走起来依旧是战战兢兢的。
雨水落在伞布和树叶上的声音更大了,偶尔也会有雨水从树叶上滴落进领口,打个激灵,忽然觉得风也大了、也有些冷了。并非周末,偏又下起不大不小的雨,这就可能阻止原本就不多的游人的脚步。不过,狼山便显得更幽更静更清新了。
石块小路上溅起的雨水,很快打湿了脚上的鞋和裤腿。每走一步,湿透的旅游鞋就会发出“咕咕”的声音,这声音委实难听、在滴答刷刷声中很不和谐,尤其在唯有雨声,但却安谧的山林中。我们尽可能走得慢些,以减少裤腿打湿的面积,也降低“咕咕”的声响。迎面的风裹带着雨水,斜斜地不断地钻到伞下。我们顶风斜撑雨伞,风吹起的细细的雨粒,还是积浸着手臂。凉意从脚下和手臂袭向全身,渐渐地变成了一点冷。这悠悠的冷,应该说带着一些绢绸的凉滑、也有一种浸润萧瑟。狼山这秋季的雨,远不是绵绵的如雾如烟。这雨不多时淋湿了山道、淋湿了树木、淋湿了亭阁、淋湿了寺宇、淋湿了整座狼山、淋湿了眼前的一切。但仲秋的冷,总是可以接受,或者还带着那么一点惬意。
块石小路沿山势向前伸展,以便减缓坡度,虽然也修筑了缓冲的平台,但小路仍然显露出陡险。今天这狼山的雨不算小、风也不算小,弥漫着爽爽的凉意,可吃力的我早已气喘嘘嘘,后背和额头早已是热汗涔涔。登上平台,小歇一会儿,对于我早衰的膝盖来说,是莫大地安抚。平台被葱绿的枝叶所掩映,面朝长江的枝叶,被剪掉了几平方好似窗口。狼山距长江对岸约为九公里,可是蒙蒙雨水笼罩着,山外只是一片朦胧和灰色的天幕。
半山腰的枯*落叶不停地翻滚、飘动;晃动的枝叶,把叶片上的积水提前洒下,发出刷啦的声响,很明显高处的风更大了。我们手中的雨伞,有些应付不暇,除了上身和头部还基本保持着原有的模样,大腿以下裤子几乎是湿透紧贴着双腿。湿漉漉的裤子,缠绕双腿很不舒服,使得爬山更为艰难了。走在稍前的妻子说看见不远处有座木亭,哦!对于艰难前行的我来说,这无疑是个天天大的惊喜。这是个无名四角木亭,属于驿亭。亭盖青瓦,柱涂赭色。可能是久经风雨,又少有维护的缘故,有几处剥落和亭内不常打扫的迹象,让人觉得陈旧。我们脚下的小路,其实也是少有人走。落叶、苔藓和蔓生的杂草,和这无名的木亭一样沧桑。好在这雨水,把陈旧和沧桑洗刷了个遍,反倒倍觉清爽和幽寂。雨没有停下的迹象,滴滴答答顺瓦沟,如丝如帘地落下。坐在雨帷中向外张望,眼前的雨下得并不大,只是天色灰暗,远处是迷迷茫茫,唯有亭外的树木和野草还能看得真切。木亭背靠山壁,另外三面环栽着高矮不一的树木。有杉树、有槭树、香樟,有八角金盘、南天竹,和几种我不认识的。雨水落在树叶上,滴哒、噼啪、悉悉索索、唰唰啦啦的声音,有高有低有大有小。我忽然觉得好似坐在“凹”形的多层键盘琴里,听风雨演奏和书写大自然的乐曲和美妙。雨滴落在槭树和香樟叶片上,声音不大但续而不断,依稀像轻轻柔柔的溪流和滴泉;雨水落在鸟羽般的杉树叶针上,细细的沙沙声很容易忽略,得平心静气、得闭目细细地才能听见好似古琴揉弦的那种回旋余音;雨水敲打着南天竹细小的叶片,不停地上下跳动,会立刻联想到那熟练的键盘手,演奏欢快的泉水叮咚;“哒、哒哒哒哒、哒哒......滴滴嗒......”这声音不大,但节奏鲜明地敲打声,是雨水落在八角金盘叶片所发出的声音。细听其中,觉得这声音像木琴、古筝;像雨打芭蕉、像环佩叮咚;像白居易的“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”
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,多种多样,这些雨滴的声音,中文里的象声词很难准确地描述。这雨声是一个奇妙的世界,也是一个值得进入的世界。虽然微小、不引人瞩目、不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