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在春雨中
文/雷兴辉
睁开惺忪的眼，天亮了。可是，今早窗外出奇的安静。推开窗户，一股湿润的凉气迎面扑来，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。仔细一看，天下雨了。怪不得就连往日一大早就在桂花树、香樟树上争先恐后歌唱的喜鹊、画眉、云雀们也躲了起来。常言道：春游贵如油，我有意去沾沾“油水”。于是，换上防水的运动鞋，打一把雨伞，来到汉江边。漫步在大堤上，路边花坛中的花花草草在摇头晃脑地沐浴着春雨，显得那么的滋润。你瞧，那刚发出新枝的玫瑰，和着春风细雨而舞，飘飘忽忽，娇媚袭人。尤其是那老枝上新生的碧嫩欲滴的小叶片，在雨中不时地摇曳，似乎在春风的呼唤下，跃跃欲语地和身边的绣球花、报春花打着招呼。还有那质朴而雅致的蝴蝶花，在细雨中显得如此的羞涩、淡雅。它们小指甲盖般的花瓣，蓝的、*的、白的，在恬淡地微笑着感受春风地抚慰，再看那修成圆球状的冬青树、塔形的松柏，昂首挺胸迎接风雨地洗礼。徜徉在江边宽阔的人行道上，你会发现道路两边的红叶石楠、金叶女贞、花叶青木，还有牛筋草、八角金盘等，都披上了花衣。走近细看，原来是它们旁边的玉兰、含笑，再有就是樱花、红叶李花、榆叶梅，在春风地舞动下，争先恐后撒下自己的花瓣点缀而成。透过随风飞扬的柳枝那稀疏的空隙，可见高大的青桐树上，有一个喜鹊窝，里面不时传来幼鸟的叫声。抱着好奇的心态驻足观望，才发现在它附近的红豆杉树上，有一只斑鸠试图躲到喜鹊窝里避雨，几次都被喜鹊幼鸟尖锐的叫声赶了出来。不一会儿，似乎听到幼鸟的呼唤，两只大一点的喜鹊飞了回来。这时，无奈的斑鸠只好飞到比较远一些的一棵老柳树上，缩在一根较粗的枝丫下躲藏。雨渐渐地大了，我只好来到路边的亭子里休息、避雨，顺便用一截柳枝做了一个“小喇叭”，试着吹了一下，声音还很响。这时，风借雨势，使劲地摇晃着亭子外面的花木，柳丝随波逐流，趁机将五颜六色的花瓣扬到空中，洒落到沿阶草、龙爪槐、香樟树等树木，也给它们穿上了花衣裳。吹着“小喇叭”，看着飞舞的花瓣、飘逸的柳丝，是多么的舒心惬意，让人陶醉，也才真正体会到了白居易的《钱塘湖春行》中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的意境。亭子的正对面就是在安康境内流长多公里的汉江。这时，江面已经没有了在碧水中跳跃的鱼儿，也看不到在绿波中嬉戏的水鸟，有的只是如烟如纱、时隐时现的大雾。你看，那活波的雾，它一会儿升腾，一会儿翻滚，一会儿聚集，一会儿分散，好像着纱裙的仙女在水面舞蹈。只一会儿，那灰色的烟雾就弥漫了江面，把一切笼罩得严严实实的，让人看不清它的真面目，似乎隐藏起了巨大的秘密。欣赏着这美景，我觉得怕是连 的画家也描绘不出来它的景致。看到我专注的样子，旁边也在避雨的一位老者哑然失笑。他说：“看来你不经常在江边看雾”。我说：“是的”。他说：“这雾不算大，我以前在江上见过的雾比这大多了”。然后，他告诉我：以前，江上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大桥，人们来往两岸要乘坐船只，他曾经就是一名船工。记得有一次，连续下了几天雨，江面的雾很大，他准备歇工，等候雾散了再驾驶大船送群众过江。可是，由于一些人要到江对面去上班，也有几个百姓在那面大声喊叫着要进城卖菜。经不住人们的说好话，他勉强同意开船。可是，谁料想，船行驶了许久，根本看不到岸。他凭感觉在大雾里开船，终于船靠岸了，大家松了一口气。但，上岸一看，船并没有到对岸，而是还在这岸，只不过到了下游的一个地方。雨渐渐地小了，人行道上的人多了起来，我也离开亭子，继续在江边漫游。过了没有多久，春风撩起了江面的罩纱，看起来好像是失眠者勉强睁开了眼睛。那雾在河风的驱赶下，忽左忽右、时聚时散，晃晃悠悠地飘向远方，江面上又是绿波荡漾。你看，水鸟妈妈领着一群孩子从芦苇丛中跑了出来，它们一个个欢快地叫着跳到水里，激起一片涟漪。鱼儿从水里不时跃出水面，在尽情地嬉戏。我看到，有几只水鸟在追逐漂在水面的玉兰花瓣，有一群鱼儿在和水面上的榆叶梅花瓣捉迷藏。
从江面飘离的浓雾不甘寂寞，这时正模糊着江对岸的人家和远处的大山，若隐若现的，想要给它们披上隐身衣一般。看着那里海市蜃楼一样的画面，不由得感叹自然界的神秘与神奇。雨完全地停了，蔚蓝的天空露了出来。我发现，周围的一切都被雨洗、雾擦了的干干净净。看向江面，不仅碎波连连，也还色彩缤纷。行走在这美好的境地，呼吸着清爽、温润的空气，是多么的舒心惬意呀，不过，我觉得在春雨中自由自在、随心所欲地行走更让我留恋，因为那是另一番风景。—文中配图由作者提供—
作者简介雷兴辉，陕西高校数学教师，文学爱好者。曾在“武功书院（陕西绿野书院）”“三秦文学”“新版大秦文学”“武功有邰文苑”“三秦通联”等平台及《教师报》发表散文、小说、通讯等，出版有专著《简明数学的历程》。往期精彩，敬请浏览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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